专题•第二届中欧南美民间组织三方对话会 - 中欧社会论坛 - China Europa Forum

专题•第二届中欧南美民间组织三方对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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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第二届中欧南美民间组织三方对话会

5月28日至30日,第二届中欧南美民间组织三方对话会在北京召开。来自中国、欧洲、南美17家民间机构的20多位与会代表,在为期三天的会议中,一起探讨了与《千年发展目标》、《2015年后可持续发展目标》相关的共同议题。

本次对话会由中国国际民间组织合作促进会主办、中欧社会论坛协办,是2012年“里约+20”峰会期间搭建的“中欧南美民间组织三方对话平台”的延续。

- 尼古拉斯•克劳泽,梅耶人类进步基金会(法国、瑞士):

在支离破碎的世界,各种神话相继破灭,我们需要寻找新的替代范式。1. 经济增长神话的破灭:少部分人似乎变得更加富有,而数百万中产阶级却深受其害,这使得大家对政治、金融和经济体制失去了信念和信任。2. 技术革命神话的破灭:开发更加节能的技术并不一定会减少能源使用,有时甚至可能会增加能源使用总量。3. 发展神话的破灭:发展组织推行的许多以市场为基础的解决方案和技术方案不仅没有改善我们的处境,反而是问题的一部分,因为它们维系了一个不可持续的、不平等的体系。新兴的替代范式包含以下向度:一种系统的方法:人类的互联性,生活质量,健康的地球;文化转型:远离今天的消费主义和民族主义,追求拥有简单生活和地球认同感的幸福文化;远离技术方法;开展全球公民运动;各个层面的试验:转型城镇(低碳,低能源未来),智慧的民间社会组织,都市农业,农业生态学……

- 娃伊霞•图乌意夏,可持续发展4D协会(法国):

2015年是多个国际事件的时间节点:可持续发展目标,2015年后发展议程,气候,第三次联合国住房与可持续城市发展会议,某些爱知生物多样性目标的实现。我们应采取的社会和环境行动:在直接关系的基础上建立新的治理结构;是时候参与进来,进行尝试并确保我们正携手创造更为可持续的未来;是时候勇敢起来,满怀激情和远见,履行我们共同的承诺,为下一代创造一个更加美好、更可持续的未来。建立世界的横向结构,它是专业组织、社会组织、文化组织、非政府组织、个人、企业以及当地政府之间的直接关系。这些合作关系可超越主权国家所采取的立场的局限性。重要的是让国家层面和草根层面均参与进来,因为后者往往是被边缘化群体,以前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过程。

- 蒂埃里•威亚德,救助一切不幸者 – 第四世界(比利时、国际):

我们认为,贫穷不单单是经济问题。我们提议,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指标机构间专家组规定的,每天1.25美元的贫困定义,不应再被视为极端贫困的一个值得信赖的全球衡量指标,而应仅仅视为一个收入的衡量值。贫穷是一个多维度现象,贫穷包括有尊严地生活的基本能力,获取基本权利的困难(收入、住房、体面的工作、教育、卫生、与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权利,获得公义的途径),参与社会生活的途径。极端贫困往往代代相传。贫穷的人往往容易遭受歧视和社会排斥。

欧盟国家的贫困人数在不断增加,由2009年的1.13亿上升到2011年的1.19亿,占总人口的24%。(在欧盟,贫困指金钱上的贫困,失业或在低报酬职务工作的人以及物质剥夺的结合。)

- 玛蒂娜•施密特,粮惠世界(瑞士):

玛蒂娜从普世教会合一的视角分析了可持续发展目标。“为变革而对话(Dialogue4change)”是“人人享有面包”基督教教会组织与天主教四旬期基金联合发起的一个倡议。这是一个持续进程,融合了普世教会合一的、国际的、跨文化和跨学科的不同方面,同《千年发展目标》之后议程与可持续发展目标直接相关。普世教会合一的基础与视角为这方面的讨论增加了附加价值。公义、气候正义、可持续发展、对财富积累的批判与所有生物过上美好生活等问题均是普世教会合一运动关注的核心。

对“发展”的常见批判是:“我们不想总是过更好的生活,我们只希望以一种良好的方式生活。” 因此,我们需要采取一种更具包容的、政治的与道德的方式来设定发展目标。“里约+20”峰会之后,人们达成一项共识,即将环境目标纳入《千年发展目标》之后的议程。此外,重要的是将过去几年中出现的新情况纳入可持续发展目标中,如金融危机,利用自然资源和粮食的金融投机,气候变化等。

- 中国国际民间组织合作促进会:

中国民间气候变化行动网络是一个由中国民间组织组成的关注气候变化议题的行动网络。开展的活动有:1. “C+气候公民超越行动”框架下的节能减排行动,编写了三个《试点案例研究指南》,用于将试点案例的经验复制到其他学校、城市社区和企业的类似活动当中。2. 气候变化政策研究工作方面,2011年已经完成了一份气候立法建议稿并提交给发改委气候司。之后,CCAN组织了一系列民间组织与政府决策者的对话活动。同时,CCAN代表也应邀参加了国际气候变化研讨会,在与不同利益相关方的讨论中提出了自己的观点。3.国际交流方面,CCAN的活动已经从组织对话会发展到具体的交流活动和具体的联合行动。2013年,三对中欧民间组织伙伴通过中欧交流项目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共同设计气候变化领域的长期合作项目,如气候融资、排放交易体系和气候变化教育。

- 邹凌冰,北京红枫妇女心理咨询服务中心(简称红枫)(中国):

方舟家庭中心是红枫的一个品牌项目,创建于1998年,是红枫为单亲家庭服务创建的一个载体。15年来,方舟家庭中心将心理咨询与社会工作的专业技术相结合,为单亲家庭开展心理与社会服务,改善单亲与子女的关系,促进他们的心理成长和社会适应能力。已有上千个单亲家庭从中受益。

- 李利,中国扶贫基金会:

中国扶贫基金会为实现千年发展目标所做的努力包括:消除极端贫困和饥饿;普及初等教育;促进两性平等并赋予妇女权力;降低儿童死亡率,改善产妇保健;建立全球合作伙伴关系促进发展。

按照中国最新的扶贫标准——人均年纯收入2300元(2011年),中国仍有1.28亿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因此,大多数中国普通老百姓和组织致力于解决自身贫困问题,还未做好支持中国民间组织走出去的准备。中国的公益慈善事业始于1980年代,绝大多数中国人,包括各级政府官员缺乏对专业慈善的正确理解,对国际公益慈善事业更是知之甚少。

- 廖国朝,江西省山江湖可持续发展促进会:

山江湖促进会总结了与地方政府和社区的合作:政府和地方社区是可持续发展的主要利益相关者,非政府组织扮演着推动者的角色;通过支持政府和地方社区的重点项目,建立起与他们的互信关系;通过组织考察团,培训和研讨会提升他们的意识和达成共识的能力;将环境可持续发展和扶贫,经济增长整合起来;提供资金和技术咨询。参与式评价方法是建立与地方政府和社区合作关系的有效方式。

- 玛丽娜•帕拉,民主与公平网络(阿根廷):

在过去四十年中,阿根廷已被不同的事件伤得千疮百孔:失业率达到26%,57.5%的人处在贫困之中,最终导致阿根廷在2001年末爆发了金融危机,并引发了波及全国的社会动荡。

在此背景下,阿根廷出现了各种新式的公民参与和新社会运动,例如货易货俱乐部(不通过货币来交换商品和服务),邻里集会,社区食物救济站,以及团结农民运动、阿根廷土著和小农户捍卫自己的土地。同时,在社会参与和组织方面也有很多创新经验,这些与争取基本的生存权密切相关。

阿根廷出现政治分裂的局面,但也出现了新的主角。在“复苏经济,政府与国家的主要职责是恢复就业,以及捍卫人权”的三个基本支柱之上,阿根廷人民开始了公共重建。 为恢复政治、实现转型,公民参与无疑是阿根廷过去十年最大的成就。

- 罗西奥•巴尔德亚韦利亚诺,气候变化公民运动(秘鲁):

在21世纪,人类面临气候危机与主导文明模式危机,全球变暖与气候变化的直接原因是大气中的温室气体含量过高,但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处于主导地位的文明模式。因此,我们要发展一种新的社会与生活范式,拯救“美好生活”遗产。

这是土著人传递给人类的讯息,是历史上被欧洲中心文明压迫的人们提供的一种替代范式。几个世纪以来保护生物多样性、与人类和谐相处的文化正遭受威胁。玻利维亚与厄瓜多尔认同这一理念,并率先将“自然权利”的概念纳入了《宪法》。

“美好生活”是指一种与所有存在之物和谐相处的状态;以社区为基础:所有人彼此联系,相辅相成,以合作为核心的生活方式;达到生态平衡与社会均衡;以生物为中心,以全方位的视角看待人类。

罗西奥呼吁人类“鼓起勇气改变航向,让我们离开泰坦尼克号驶向的歧途,开始诺亚方舟之旅,保存生命的多样性,从废墟中拯救所有人!”

- 甘地多•格兹波维斯基,巴西社会经济研究所:

支配我们生活方式的生产本位主义和消费在制造更多的奢侈品和垃圾的同时,也损害了生命和大自然。我们集聚着个人财富、集体贫困和人的不幸。

文明危机的特征是占统治地位的体系丧失了为子孙后代保障地球和生命的可持续性和应对目前在人民内部和各国人民之间存在的社会与环境不公正的反应能力。目前,人类迫切需要思考一个新文明的基础,开启一个文化与权力的社会重建进程。生态文明的想法符合寻找一个新的文明范式的大方向。

生态文明的基础有:生命与地球的完整性,关爱、共存和分享的行为准则,公共物品,社会正义与环境正义,平等、多样性与独特性,人权与责任,和平、民主与公民参与。

- 马林,新世界治理论坛(智利):

我们很难界定社会运动或公民运动,因为它们形式多样、诉求不同、方向不同、组织者也存在很大差异。但是我们应该以开放的心态看待社会运动,看待公民如何改变世界,也许有的时候,这种改变是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在进行。

即使是一些重大的社会/公民运动是全球性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在某个国家框架内实施的。近两年出现的以互联网技术为基础的新社会运动更多地是对不公的抗争,但活动组织者并不知道如何改变人们的日常生活,因为没有长远的眼光与愿景。

至今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全球公民运动。一场社会/公民运动如果没有在全球层面的政治远见,那么注定四分五裂,各自为政,难以产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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