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張萬亭:溫家寶十年受到掣肘,中歐應相互信任
在首屆澳門中歐高端對話結束之後,前歐共體駐世貿組織(關貿協定)大使,中歐社會論壇創始人之一的保羅·張萬亭先生(Tran Van-Thinh Paul)接受了《陽光時務周刊》的專訪。保羅指出,過去十年負責中歐關係的總理溫家寶,在經貿問題上表現不錯,但是他或受到不少制約,留下一些遺憾。
今年83歲的保羅有著非常傳奇的經歷。他出生在越南,并曾親歷越南的獨立戰爭。15歲時曾因偷賣軍火而被當局判處死刑,其後潛逃法國,並在法國經濟部部長辦公室謀得工作。19歲那年更是代表歐共體參與了第一份與中國大陸的貿易談判。他長期擔任歐共體(歐盟)駐關貿總協定大使,到其1994年退休為止,一共參與過82宗商貿對談,無一失敗;因為他一手促成大陸和台灣同時留在關貿協定內,因而被大陸前駐日內瓦代表團大使范國祥贊為「最瞭解中國的歐洲外交官」。
這位見證中歐關係數十年發展的「外交活化石」,日前點評前大陸總理溫家寶稱:「我喜歡溫家寶做事的方式,因為他很清楚一點:中歐之間互相需要。你可以看到,中歐這十年沒有什麽大的摩擦,而且經貿關係在日漸緊密,尤其是在金融危機之後。」過往十年,胡錦濤主理中美關係,溫家寶則是中歐關係負責人;然而,去年9月,溫家寶在布魯塞爾公開表示:「對華軍售解禁和承認中國完全市場經濟地位,兩個問題,我努力了十年,但沒有得到解決。」因此外界對於溫的外交判斷頗有質疑,對此,保羅點評說:「溫家寶沒有足夠的權利,他受到了諸多的限制。」
在保羅看來,中國必須時刻保持謙遜的態度。他喜歡引用經典童話《小王子》的例子,來證明合作共贏才是雙方的出路。他提到:「我19歲那年就參與了和中國的談判,中國總是會設定許多先決條件,這是傲慢的表現,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是中國不夠自信。」
他還回憶27年前促成大陸和台灣同時留在關貿協定的趣聞:「大陸官員當時很猶豫,認為大陸怎麼可以和台灣一同出現在關貿協定中。我告訴他們,你們不懂國際談判。台灣都進了,你們怎麼能不是其中一員呢!」
儘管退休已久,但保羅仍然對中國時事頗為上心。從2005年開始,他與前讓·莫內辦公室主任貝爾圖安(George Berthoin)、原大陸駐法國大使吳建明等人一同創辦了民間性質的中歐社會論壇,以此作為官方渠道的補充。今年的會議選擇在澳門召開,議程包括「歐洲危機與中國轉型」等。著名學者秦暉、宋新寧等人參加了討論,他們針對福利國家與歐洲債務等問題發表了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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